菌菇汤

你老婆好好看,能让给我当老婆吗?

【雷安】当我沉睡时 01

 

·原著向,我流雷安,各种ooc。时间轴在雷狮离开雷王星后参加大赛前,基于时间原因......或者回忆杀,根据年龄做出人物性格调整,很多私设。阅读不适的话......呃抱歉......。

·梗来自同名电视剧

·如果有bug请告诉我!拜托!感谢!

 

 

 

 

 

[在巨大空旷的宫殿里,沉睡的预言者等待做梦。]

 

 

 

雷狮从梦中惊醒。

 

他大口喘气,试图平息心脏的剧烈跳动;他又顺手抄起枕边的水杯大口灌下再将慌乱中顺着嘴角流下的液体抹干净,有些无力地以手撑头。

 

梦境里的场面已经逐渐远去了,眼前是深夜里的羚角号上他的船长室,夜光表告诉他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三层强化玻璃窗外的宇宙里昼行闪烁的恒星发着微弱的光,光线孜孜不倦抚摸亲吻他的脸,在他脸上投影出睫毛和眼睑的阴影。

 

雷狮又长出一口气,遮住半张脸躺倒在椅子上。

 

光啊。

 

 

***********

雷狮经常做梦。梦境里通常是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间或的不可能而奇妙的念想,偶尔的香甜黑沉的仙境,与不常出现的......既定好的......已知未来。

 

在那样的梦境里自我意识往往会清醒地刷着存在感,时刻提醒他那是梦境也不容拒绝地告诉他那是现实。雷狮很少会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以外,然而梦境里的剧本总是使他手足无措——毕竟那只是梦。

 

可时间往往残酷地流逝,再令那种胡乱的舞台剧在现实里再次上演;梦境的内容也不能掌控的。他曾尝试过改变剧情,现实无一例外地告诉他:无用功。

 

这对雷狮而言是非常过分的一件事情。

 

 

梦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侵入他的生活——或许是更早,比如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毕竟幼齿的孩子是不记事的。幼齿的孩子还口无遮拦,梦境或许就是他同家里分道扬镳的导火索。

 

“大哥。”雷狮在中庭喊住太子,太子回头看向弟弟。

 

“你能陪我玩吗?”四岁的小男孩,包子脸,紫金的眼里亮闪闪水润润,献宝一般将两只颤抖的毛绒小生物托到头顶。“我昨天抓到两只云耳兔——”

 

太子笑笑。他接过云耳兔蹲下,揉揉雷狮黑色细碎的头发。

 

“雷狮四岁了是小大人了,不能玩游戏了。三皇子殿下是得学习的。”

稚嫩的小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好起来,比如他的弟弟,比如两只白色蓬松的小兔。未成年的太子总是很宽容,但常年经受的培养告诉他不可对任何柔软的物事放松警惕,即使那是个刚学会自己拿勺吃饭的小男孩或者人畜无害的常见家宠。

 

太子随手将云耳兔丢给随行的侍从。

 

雷狮敬畏地看着太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等到那个小点消失在视线里,他耸耸鼻子对那个方向“呸”了一声。

 

呸。

 

这是他第一次同预知梦境斗争,中途甚至没有跌宕波折的坎坷,平淡地以餐桌上的红烧酱汁兔为失败告终。昨晚小雷狮的梦境里是他对着餐桌上的那道主菜大哭大闹伤心难过抽噎哀号,直到被父亲捂着耳朵命令他滚出餐厅;但现实里他只是忿恨委屈地盯着拔了毛剥了皮淋了调味料的云耳兔,一顿饭没有夹一口菜,以充满孩子气的仇恨扒完一大弯作为主食的瓒角碎果实。

 

虽然结局相同,但他至少能做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改变。小雷狮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结局......总是相同的。

 

他不想把二哥打破古地球上珍贵的青花瓷瓶的事情说出去,但二哥把他准备自学画画的沙盆打破了,他一时气急口快,果然遭到梦境里同样的被泼一身琥鲽微尘粉末的报复,连着打了半天喷嚏;他也不想一个失足跌进湖里再像个蚕蛹一样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榻上整整三天,谁知道那个骑士团的小骑士就是有那么蠢那么大劲儿,反物理地两人双双落水,他出于良心不安还要去骑士长面前替那个小傻逼说话,遭到整个骑术团一致的口哨哄闹和善意(虽然他一点儿也没看出来)的嘲讽;他更不想善待那个一身奇异红绿搭配的缩在角落里的私生子,但当他看见那双青竹蓝色的瞳孔,他觉得他不能拒绝一个孩子微小谨慎的请求——他给卡米尔读了一晚故事,教他认字,从此身后多了一个沉默的小尾巴。

 

但他打喷嚏之前准备好了厚厚的手帕逃过母后的说教,那个小傻逼骑士对他死心塌地,卡米尔的红绿搭配也从桃红配草绿换成了朱红配橄榄绿——至少顺眼了很多。

 

梦境对于他而言更像是磨练和试验的场所。他会在梦境开始后现实来临前脑内努力催动,应变即将来临的剧情走向,试图将微小的细节紧紧攥在手中。

 

抓住细节还是是很容易的。

 

雷狮晃晃头。夜光钟表显示已经三点了。梦境实在是过于真实残忍,他有些不安,无声推开船长室的门。

 

卡米尔的卧室里有黑影在床上安静有规律地起伏,帕洛斯的拖把头随着呼吸上上下下像开屏的雌孔雀,佩利则是根本连被子都没盖,金毛脑袋呼噜震天响。

 

雷狮看得好笑,又虚虚掩上了门。

 

 

 

***********

预知梦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个东西。它不像阴森恶毒的诅咒,跗骨之蛆般缠绕着窒息,也不似不存在的虚无缥缈的风,拂过山岗便消去

无踪,只是提早的既定现实,令人烦恼着扰人清梦。

 

只是这个梦境太过血腥。卡米尔的身上尽是猩红的血色,橄榄绿的外套残缺不堪,帽子连着头在身体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帕洛斯的银发失去弹力与光泽,当真像个破烂拖把一般扭曲着;佩利则是长着金色绒毛的血肉碎块,森森白骨支棱出体外。他以第一视角跪倒在地,眼泪扑朔朔往下直掉,四周是以百记的雷电过的干枯身体。他为他的海盗团做出血偿,闭上眼睛的人却再也不能微笑地喊他了。

 

那种痛苦和悔恨的情绪影响了他。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还能感受到巨大的负面情绪山崩海浪包围了他,眼睛里有发酸的液体,都让他短暂失去理智。

 

雷狮回到透明的玻璃驾驶位前,将凌乱的刘海用星星发带绑好,凝视万千星辰璀璨的宇宙。

 

不知道当所有的生命都消失的时候宇宙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地闪耀吗?

 

会的吧。

 

当他的同伴死了以后呢?只是几个微不足道的生命,蛋白质的活动证明,宇宙是不会在意这种比灰尘更加渺小的存在的。

 

但他们是他短暂的人生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失去了他们的话,不论梦境里,亦或是现实中,星辰是会停止发光的。整个宇宙会一齐黯淡下去。

 

到那时,光对他而言也没有意义了。

 

雷狮收拾好情绪,粗糙抹了一把脸。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想去改变他的未来,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十七年来——即将的十八年。十八年来,他决定第一次认真地对抗已知的未来——已知的梦。他已经不满足,也不能满足尽是抓住细节。他要成为决定剧情走向的幕后的神。他必须阻止梦境在现实再一次实现。

 

 

 

***********

卡米尔是固定清早六点醒来的。叠好床铺,整理内务,拖另外两个没头脑和假的很高兴起床,最后去叫有起床气的大哥。然而今天的大哥在他固定生物钟的六点之前就推门而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倦和阴沉。

 

卡米尔被脸上温热轻柔的触感拍醒,大脑当机,内心震惊面皮冷漠,双眼直直盯住雷狮。

 

“到凹凸星球了,叫他们起床。”

 

雷狮一如既往简洁地扔下两句话,没有再多看卡米尔一眼,干脆利落地掉头就走。

 

“......大哥......?”卡米尔眉头一皱。

 

事情不对劲。

 

雷狮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右手拧动门把手。

 

“......大哥!”卡米尔担忧道。

 

“怎么?”雷狮停下。

 

“你做梦了?”

 

继而清晨的静谧笼罩住整个房间。卡米尔身上是一夜睡眠后稍显凌乱的墨绿色睡衣,半个身子还埋在被窝里,睡帽胡乱耷拉在头发上;雷狮已经穿戴整齐,头巾后的飘带垂落在脚边,从卡米尔的角度只能见到那个一动不动的冷漠背影。

 

卡米尔是知道雷狮会做预知梦。在他还小的时候。某天雷狮从梦里醒来,死死搂住他,少见地颤抖着告诫他牢牢跟紧自己——别离开他三步之外,哪儿也不能去——然而卡米尔还是在去洗手间的途中被太子掳走,狠狠蹂躏一大顿。

他从那时开始意识到了什么,雷狮,和雷狮的梦境。所以他总是能在雷狮反常的时候找到原因,也尝试暗搓搓帮助大哥改变些什么,然而到头来他也只能跟紧在雷狮身后。他不知道雷狮能改变什么,也不知道他改变了什么,只是沉默地听雷狮的话,做着自己的事,让他安心一点。

 

卡米尔很少见到这么反常的雷狮。那种柔软的情绪只在十六岁之前的大哥身上出现过——当然没有消失,只是被一层一层的自我保护机制牢牢包裹起来,偶尔才会零星透露出一点点温度。

 

“嗯。”僵持半天后,雷狮放弃挣扎,“梦......是。我做了一个梦。”

 

“这一届的凹凸大赛刚刚开始,做好恶战的准备,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三步之外。”雷狮又补充,走出门外。

 

卡米尔抿抿唇。

 

 

 

***********

 

 

 

凹凸星球和凹凸大赛的宣传册上一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凹凸大赛大厅里挤满了来自宇宙各地的参赛者,千奇百怪,热热闹闹地挤成一堆,叽叽喳喳一片融洽的热闹。

 

雷狮听见不绝于耳的碎碎念和妄想,扯起嘴角冷哼一声。

 

哪儿来这么现成的白昼梦。

 

凹凸大赛啊......凹凸世界......创世神。凌驾于所有存在之上的不容违背的存在。神明赐予的能力,实现所有的愿望,成为神使拥有统治世界的权利......只要在大赛中胜出。

 

“好像传销组织啊。”帕洛斯慢悠悠点评道,“美好到完全没人信。”

 

佩利则激动地大喊大叫:“哇!挑战——!本大爷最喜欢了,统统放马过来——”

 

雷狮嫌丢人,一巴掌拍在佩利额头上,一行四人在佩利吸引过来的注目礼下离开视觉中心。

 

“先领取元力技能。”卡米尔在人流中折腾半天找到参赛流程,打头走向终端机一边回头向身后解释着,一回头却正好装上一个比他高出不少的白色身影,踉跄后退几步。

 

“抱歉!”白衬衫急忙道,“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创世神的挂钟上时针分针秒针慢慢接近,秒数滴答滴答,和震天响的心脏跳动同步震动。

 

 

 

卡米尔站直,轻声回应:“没有关系。”

一片安静。佩利疑惑地打量身前的人再回头看看身后,帕洛斯似笑非笑的眼神流连在雷狮身上,海盗头子则死死盯着眼前的白衬衫小哥。

 

 

 

秒针。

 

 

 

“老大,原来你们认识啊?”佩利在无声的对峙后大咧咧嚷嚷。

 

“我们认识吗?”白衬衣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同时僵硬发问。

 

卡米尔看清了身前人,表情凝固一瞬间,不着痕迹地偷瞟雷狮脸色。

 

 

 

分针。

 

 

 

雷狮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盯着一个陌生同性瞧瞧瞧不完,也不知道尬里尬气的对视有什么必要意义;他只是突如其来的觉得,如果和这个人擦肩而过,在巨大的的凹凸星球、无数的赛场甚至茫茫的宇宙中,他会错过这个人,再也见不到第二面。而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揪心感宣布接替他的心脏,抓住那个红色的小器官胡乱摇摆,在胸腔里砰砰砰巨响。

 

这算什么?丘比特的箭?

 

 

 

时针。

 

 

 

雷狮微妙地觉得不妙。事态好像超脱了他的控制。

 

又是一阵沉默的对视,雷狮率先受不了了。所以在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氛下,他也不怕冷场,直接了当地问:“你叫什么?”

 

白衬衣小哥挠挠头。

“你好,我叫安迷修。”他说。

他又伸出手:“那么,请问您的名字是……?”
 

 

滴答。

 

 

 

三针重叠,和心脏发出同步轰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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